你相信人有「自由意志」嗎？

所謂「自由意志」，簡單來說即是自由選擇不同選項、動作的能力。

事實上我們無時無刻不在做出抉擇，今天穿哪件衣服哪件褲子哪雙鞋子、早餐要不要吃那家新開的早餐店、走哪條路上班……。相信人有「自由意志」的人，會認為我們有能力決定在每個抉擇中要選擇哪個選項。而相信「決定論」(Determinism)的人，則是認為每個事件的發生都有其前因，因此自由意志是不可能的。

Mo Riza (CC BY NC 2.0)

人類究竟有沒有「自由意志」？－這是一個令科學家、哲學家、宗教界、法學界等多方人馬多年來爭執不下的一個題目。本人無意在此加入戰局，但是呢，以往某些研究發現到，如果我們把“相信”與“不相信”人類擁有自由意志的兩種人拿來做比較的話，會發現那些堅決相信人類擁有自由意志的人，不但職場工作表現比較好、在校學業成績比較好、甚至還比較不容易出現作弊行為。另外，有些研究則是直接操弄人們的看法，再接著看人們的看法改變了以後他們的行為是否也會跟著改變。例如讓實驗參與者閱讀鼓勵人相信決定論的文章，結果讀了以後對自由意志論產生動搖的人，行為也真的出現了變化。暗示著我們相不相信自由意志，能夠對我們的行為舉止產生影響。

還有，幾個美國研究也發現到相信人有自由意志的人，擁有較高的主觀幸福感(subjective well-being)，也就是對自己的生活感到比較滿意。至於這背後原因為何，有一說法是因為相信自由意志才會使人願意盡全力去達成自己的目標。不過暫且先不考慮背後成因，中國的研究者想知道這樣的現象是否也存在於中國民眾身上，於是以十年級的青少年學生為對象進行實驗。

Satya Murthy (CC BY 2.0)

在第一個實驗，藉由填寫問卷來決定每個學生有多相信人類擁有自由意志。問卷裡面的問題包括像是：人們對於自己所做的決定有絕對的控制權、罪犯對於自己所犯的罪行必須負完全的責任、心智的力量總是能勝過肉體的欲望…等。分析過後，研究者發現到愈相信人類擁有自由意志的學生，不但對自己的生活愈滿意，也擁有愈多的正向情緒。

在第二個實驗中，研究者考量到前述問卷可能摻雜了自由意志以外的多項因素，於是捨棄了前面所使用的問卷，直接讓參與者閱讀「自由意志論」和「決定論」兩種觀點。參與者在閱讀過後必須表明他們認為我們所處的世界較接近兩者之中的哪一個，然後研究者以此將參與者分為「自由意志論」者和「決定論」者。在所有的學生中，有85%的學生是所謂的自由意志論者。這群自由意志論者的正向情緒較多、負向情緒較少、對生活的滿意度也稍微高了一點(但是最後這個統計是沒有顯著的，p= 0.06)。

但是，即使抱持自由意志論的民眾跟抱持決定論的民眾相比，真有比較多的正向情緒，這個實驗也無法證明他們能有較多的正向情緒，是由於他們相信自由意志之故。所以大家千萬不要以為，相信自由意志就能獲得幸福快樂喔。

Li, C., Wang, S., Zhao, Y., Kong, F., & Li, J. (2017). The Freedom to Pursue Happiness: Belief in Free Will Predicts Life Satisfaction and Positive Affect among Chinese Adolescents.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7.                           https://doi.org/10.3389/fpsyg.2016.02027